(一)也许路是自己选的
大约17年前,非典的前一年,我误打误撞地进了新东方,没有面试,没有试讲,是因为在中关村再也找不到一家“适合”我的培训学校了,过了半年,我去了某政府机关供职,但是心里还是念念的想做一个“别样”的老师。
08年奥运会,一边在奥组委做翻译,一边又回到了新东方,只是物是人非,新东方上市了,大企业,某辉为了阻拦我在基础部教语法课,逼着我找到了老俞当时的秘书翁云凯老师(以前CCTV6的一位双语主持人)为我说情,最终我去了新东方实用英语学院。实用英语学院在新东方没有多少人了解,按照谢强老师(现北京新东方学校副校长)的话说,这都是上一代新东方人的故事了。那里的教学是枯燥的,因为不酷炫,因为我们的一个课程一讲就是一个学期,教学时间长,没有段子,都是“干货”,学生都是住宿的,和全国各地的新东方分校不同,因为他们是短期语言培训。实用英语学院虽说不出名,但是却练就了一身能讲无数门课的本领,语言学,文学,欧洲文化入门,词汇学,精读,泛读,笔译,口译等等都可以。
当然,在此期间我也一直在北京新东方讲授CATTI的各种翻译课程,这些都是讲了十几年的课程,从水清校区到国展校区,从新东方的各种住宿部到河北省的住宿部,我全都跑过一遍。那时候还年轻,一天一讲就是十个小时,曾经最多的时候暑期40天讲了近400个小时。不论老俞挣了我们多少钱,我们在心中是爱戴他的,因为没有了新东方这样一个平台,我们这一干人等,至少我吧,还在北外东院西院来回折腾讲着鸦雀无声的课呢。
读博士那会,觉得人生的梦想就留在北外吧,留在高翻学院,留在英语学院,到老到死踏平东院西院那550亩地。后来留下了,中间的曲折不必细说,也发生了无数的事情,让我实在不敢恭维自己的梦想,算了吧,梦想和现实还是有差距的。走吧,一切都算了吧!
(二)也许路也不能自己选
来了美国,工作不愁,薪水不愁,但是难的是家里,各种不堪言的事情。迫于压力,抓耳挠腮,我还能做啥啊?想接着去政府部门做翻译,这时某位朋友(现在看来就是一傻逼)介绍说,她有一个朋友有路子,能让我去某著名国际组织接着做翻译,薪水还不低,但是先期要花钱托关系,在那个大雪纷飞的2013年冬天,我拿出了几乎所有的积蓄来办事。后来才知道原来人家是个跑江湖的骗子(这事以后有时间再说吧!)荒唐的是,这个人居然是北外高翻学院某位老师的丈夫,而且这位老师还是我的同事,后来前两年这位老师还因为抑郁自杀了,这位老师的父亲是原来北京八中的校长,在北外时的导师是王立礼教授… …世界就是这么奇妙,也许你不经历,你永远也不知道,生活真的比电视连续剧和电影都精彩!
再转念一想,我还能干啥?李丰老师(原新东方教学管理部主任、现IDG资本主要股东之一)找到我说,小武来我这里,学学投资,生活会好起来,我转念一想,我哪会这些啊,还是好好教我的书吧。我还是想在新东方,可是养不活自己,养不活家人,就翻译这个项目而言,按照谢强老师的话说,我们选错了门,当然后来他转到了美国留学项目,这是后话。
我还就是个特别“犟”的人,其实有好多路可以走,也有很多偏门可以走,但是我就愿意走一条看上去不太好走的路,很少有人走的路,那就接着翻译语培的路吧,这条路看上去是自己的选,但是何尝又不是生活帮你选好了呢?
在多少人看来,做语培怎么也得是K12,父母的钱多好挣啊!做语培怎么也得是四六级,大学生有多少啊!做语培怎么也得是出国留学,那帮土豪多有钱啊!而我恰恰选择了自己一直喜爱的,自己一直在做的翻译!
(三)还不如大大方方地说这是一份“买卖”
2014年开始,我做了自己的面授课程,14年在网上开始了各种网络课程,17年开始了“武哥教翻译”的各种训练群。五年过去了,我在中美两国之间无数次的奔波,不想再累述所谓的辛苦,因为这些都是为自己和家人在奋斗,但是从来没有大大方方地说过这是一份“买卖”,因为我在美国大学有份decent job。
虽然这份工作没有给我带来任何自豪感或成就感,但是,我知道,我还懂一点翻译理论,我也还懂一点国际政治和国际关系,每个学期还能忽悠忽悠两个班十几二十个学生,我怎么也是博士,也是双料的博士后,然而,这一切对于语培不顶用,人家看的不是学历。
我为什么宁愿把语培称之为“买卖”,而不是“教育”呢?因为“教育”是“度人”,而“买卖”是“消灾”。可能这些话说的特别俗,但这就是事实。任何一个大学,都是为了以培养人才为目的的,首先在中国肯定是non-profit,但是语培机构就相对简单了,你花钱,我给你知识,帮你通过考试,或者让你找到一份工作,你给我五星好评,OK,我们的关系明了,而且这样更加简单,更加直接。当然那些鼓捣偷窃知识,非正常渠道想要获得服务的,最后结果如何,咱们暂且不论。
在美国你就能理解了连大学都是个“买卖”的道理,在密西根州申请密西根大学(综合排名前三十)和密西根州立大学(排名前八十),对于本州人来说,其实差不多,还有不少人愿意上密西根州立大学,因为学费更便宜,本科毕业了能找个月薪5000左右的工作,不一定密西根大学毕业出来了工资能高多少,这些东西在国内看来都不可思议。
可能我在资本主义国家待多了,脑子里对于语培有了更多“买卖”的概念,你来我这里购买知识,我尽全力为你服务,提供各种知识的服务,你通过了考试,得到了好的服务,给我五星好评呗,谈“教书”这是个好途径,谈“育人”还不如去听党课,我觉得再后者方面我确实差一些。
所以,还不如扯下那“犹抱琵琶半遮面”的遮羞布,大大方方地和别人说,我这就是一份“买卖”,但是我们就是给你提供更好的翻译教学服务,提供更好的翻译服务,帮你学会翻译,帮你通过翻译考试,至于你以后买房买车结婚生子,咱们就帮不上了。
(四)究竟生活能把你“逼”到啥地方?
前一阵收到一位同行的微信说,武哥你是国内翻译培训界的一个标杆。咋的,我这么快都成标杆了?哈哈哈哈哈!我这不一直就是上上课嘛,努力上课呗,也没做啥实际的工作,也许这就是在外人看来的一切吧,谁又知道这是生活把我们每个人“逼”到这一步呢?
这句话是我最近一直在想的话,因为2014年底成了自己的武哥工作室,工作制度十分松散,工作室的成员大多是work at home,我们基本保持了24小时的工作状态。由于时差,我在睡觉,他们在工作,他们在睡觉,而我却在工作,以前还能觉得今天能睡个好觉,明天能出去做点啥,钓钓鱼打打猎,现在突然发现,每天睡觉都在想这个课如何,那个训练群如何。
晚上睡不着的时候,我常常劝自己,这样的生活都是自己选的。反过来一想,这一切可以不做吗?在很多坚持不下去的时候都会这样想,但是有两件事情一直在鼓励着我前进:
第一、对于翻译这项事业的热爱。虽然现在在翻译一线的时间少了很多,但是每年还在坚持做翻译,今年年底又会有我主持翻译的两本书出版,再看着这么多莘莘学子通过我们的辅导课、训练群等等考上自己理想的学校,拿到自己想要的证书,学到了自己想学的东西,我觉得这就是我前进的动力,也是工作室各位老师前进的动力。
第二、工作室的大部分同仁都是我的学生,看着大家一步步成长,有的做了教师,有的做了行政,有的做了翻译,大家也在帮助我成长,我也见证了各位的成长。在我们的共同努力下,通过自己的奋斗能养活自己,实现自己的价值。我想,我们还算对社会有点小小的贡献吧。
也许人活着,在一个方面实现不了自己价值时,在别的方面努力努力也就罢了,可能这就是哭笑不得的“无心插柳柳成荫”吧。
前两天我在课上和外国学生聊到我在中国的工作时,一位操着阿拉伯口音的外国学生问我,what do you do in China? 我说,English language training,他非常诧异地看着我说,but you are a professor of political science,我听完非常开心地说,you know nothing about me,说完之后我才知道,我的身份也许真的连我自己都不太明白了,哈哈哈!
(五)生活给你的精彩你怎么也想象不到
人过四十,到了不惑之年,但是到了这个岁数才明白,啥是生活啊?作为一个男人有担当,君子爱财,取之有道,用东北话说就是,别扯那些没用的犊子,好好干活,把知识转换为生产力,为广大人民群众服务,这才是真谛。
在国内,我们作为为广大同学和翻译学习者提供服务的provider,我们就做好自己的事,好好提供翻译培训方面的服务,传授好我们的知识,对学员毫无保留地教授一切,做到问心无愧,拿出质量最好的翻译培训产品,维护我自己创建的“武哥教翻译”的小品牌,我相信这世界,这生活会给我们更好的回报。
五年前,一位同学告诉我,武哥,有位天大的李学姐在倒卖你的课程资料,当时我就微微一笑说,随她去吧。后来李学姐没有了,现在又有了张学姐,王学姐等等,但是我想知道当年的李学姐结婚了没?找到工作了没?哈哈哈哈!
二十岁出头你倒卖倒卖资料,我还能理解,但是,你到了四十岁的时候记得回头看一眼,武哥还在这里上着课,还在给大家提供着翻译学习的服务呢。再看看你自己,生活的“精彩”又会给你什么呢?也许早就结婚生子,还还着苦不堪言的房贷,所以我说啊,生活的精彩你怎么都想象不到,但愿这些精彩是真正的精彩,而不是你生活的负累,都努力吧!
(六)前行
说了一通心里话,舒坦了很多,我这个年纪人写东西,那些血气方刚,那些恨不得把一份钱都算骨子里的人体会不到,那些为了个优秀学生干部名额的同学也体会不到,那些以为通过一次考试就能翻身的大学生更体会不到,其实,你们到了我这个岁数也就体会到了。
生活无非是两种状态,要么fuck,要么be fucked,第二种的状态多一些也许你的潜能就会更好地被激发出来,别总想着fuck别人,你身体没那么好,小心肾亏,哈哈哈哈!
人呐,也别太算计,否则活的累!
我闭上眼一想,哎呦,明天2018年第四期(也是今年最后一期)【八周口译训练群】又该上线了。咱们好好上课呗,你们好好学呗,都简简单单,整整齐齐的,也许这就是生活吧!
Brotherfive
2018年10月14日
于美国密西根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