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到中年,总爱回忆,感觉是暮年回首,但是每个人在人生的路上总会遇到一些人,也会忘记一些人,但是有些人一直不会忘记,不论走到哪里,他们永远都在,彼此的交集也都在,一直想写篇文章感谢生命旅途中的两位贵人,一位是谢强先生(现北京新东方学校副校长),一位是赵建昆先生(现网易有道考神CEO)。我是一直“忙”啊“忙”啊,但是,不论多忙,我必须要写。他两也许互相不认识,也没有任何交集,但是,于我而言,以下这些埋在内心深处的话。
一 、于老谢而言 我是一个“野路子”的老师
十一年前,2008年,在新东方实用英语学院,老谢说,老俞让他去太原当校长,实用英语学院自考的翻译课没人带,我说我来吧。那年,我在奥组委当翻译,当时我在实用英语学院和北京之间来回奔波。说了大家可能不知道,新东方实用英语学院是个神奇的地方,你们知道的现在北京新东方学校教考研写作的黄培辰老师,另一个考研培训机构的屠皓民老师,北京新东方学校教SAT的周鑫老师,还有许许多多新东方的一代名师都在此教书,后来这个单位倒闭了,也是新东方第一个关门的机构,当然咱们今天的主题不是这个,而是老谢与我。
老谢走了之后留下了自考的口译笔译课程,自考走读班的口译笔译课程,北京新东方学校所有CATTI笔译的课程我都只能一个人了,感觉有点孤单。也是在那一年认识了你们的大师兄(赵箫宇),那会他还在读北外的自考本科。前一段他还说,武哥那会你就每天背着两个包,腰上一个,身后一个,每天十个小时课程,手里拿着两瓶红牛。是啊!那会刚才某国家部委出来,回北外读博士,人要生存,又回到新东方来教书,经历了许许多多的ups and downs,有些段子现在想来就是“段子”,都不愿意回头去看了。我也相信没有经历过大班教学,就是在网上耍耍嘴的,真不是合格的培训教师。
2008年年底,老谢突然问我,武峰,你愿意来太原上课吗?我说,上啥?他说,考研翻译,这当然是轻车熟路的课程,只是又要来回奔波,真的让我头疼。当初,为了西安新东方,我每周末两天坐着T42往返于西安和北京,晚上北京发车早到上西安,下了火车就上课,上完课就回北京,后来在西安新东方发生的事情伤了我的心,这段故事也是我憋着一辈子都不想说的,也许那就是无人理解的年轻时代吧,肝胆方面的疾病也是那会落下的。
老谢说,你过来食宿机票所有全包,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,第一次去太原,住在铜锣湾校区的一家快捷酒店,这是老谢最喜欢招待人的地方,听说老俞去了也住那里。楼下有一家齐妈妈手擀面,老谢最爱酱大腔骨,我们两第一次在太原就在那里吃的,老谢总在他的文章里提到这个地方,其实我也是有感情的。
在太原,我度过了一个除夕和新年,因为我基本不回老家过年,记得大年初一我没课,还去了一趟晋祠,那一年我还是短发。那会在新东方上考研课程,有你们现在熟知的何凯文老师,他教考研阅读,后来他去了文都,还有王赞,我们都叫他王二,也是老谢的挚友之一,教考研写作,我则是翻译、新题型和完型,老谢到现在还经常开玩笑说,有了何凯文、王赞、武峰,咱们开个学校都不愁,哈哈哈!其实,我也一直也是这么觉得。现在想来,大家都有了自己的路,虽都还在语培这个圈子,但是交流已经没有那么多了… …和老何的故事以后慢慢再说。
记得有一次在太原新东方党校校区给学生讲考研翻译,那天早起高烧39度,去了教师休息室老何穿着西装在准备讲义,看着我那惨白的脸说,你行不行啊?我说没事,讲讲课就好了,教室管理员也问我行不行,想想几百名学生,不行也得行啊,不过还好,那天还行… …
在新东方一直都有打分制度,我讲着自己熟练的课程,还“灭”了几次老何,有时候我开玩笑和他说,我这教翻译的,比你教考研阅读大分的老师还牛逼,哈哈哈,现在想来真都是笑话。所以,那时老谢就说,他觉得他自己上课有点“痞气”,(但是我想现在他当了多年的管理者应该是没有了)而我呢,则是“匪气”,这点我倒是很赞同,我到今天已进中年,我感觉还是这样,哈哈哈!
说到翻译课,最爽的是我和老谢和老何搭班在太原新东方上过一次CATTI的课程,我讲翻译,老谢也讲翻译,老何讲综合,反正我知道,我和老谢后来打分把老何“灭”了,至今我也没有忘记,我觉得这样的搭班估计以后在江湖上也没有了… …
二 、人生亦如陪伴 一晃已不是少年
之后两年,老谢去了天津学校当校长,我还是陪伴,因为和老谢是好友。老谢每次都招待我在南开区的荷花酒店,要不就是南开校区边上的锦江之星,我喜欢那里,每天早上是被买早点那些人吵醒的,下楼就吃早饭,煎饼果子,锅巴菜等等。我奶奶是天津人,从小就喜欢这些,在红房子里来一碗老豆腐,一个煎饼,活活美死,然后穿过南开花园,就到南开校区了,讲着几百人的大班,每天谈笑风生,搭着轻车熟路的讲义,那个快活的劲头就甭提了,也在那会才有了微信,我自己的微信里有无数考研班学生的联系方式,大都是从那会来的。
后来我害怕吵闹,老谢几次把我安排在南开区的金泽酒店,一个四星级的酒店,条件设施等方面非常好,我作为好友,非常感谢,他作为校长,我也知道“养”着我这样一个老师,他的预算不小。我每周在北京和天津之间来回奔波,北京新东方的CATTI,天津新东方,甚至石家庄新东方,太原新东方的考研翻译都是我一个人承办的,想想真是过瘾啊!面对面教学的那种酣畅淋漓可能是网络时代大家不能理解的,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的!
老谢每次都要请我去当地的名餐馆吃饭,天津是赵四小姐的府邸,还是曹锟的府邸,反正在五大道,我已经记不清了,确实很私密,那次我和老谢吃的不多,我两点了一杯啤酒,至今难以忘记,聊了很多。那会老谢还健身,还参加马拉松,但是看着中年人的脸上发现,归来已不再是十几岁的少年,我们更多的是中年人的感慨… …
倒是每次我在各地分校出行,老谢都会安排司机,他的司机都很“剽悍”,像他的风格,我也喜欢,我竟然和天津学校的司机齐心成了好朋友。2013年八月底在天津那次出的车祸,要不是他的帮忙,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了,真的是人生多舛啊!
三、大连一别 无问了西东
之后2014年左右,老谢在新东方集团待了一段时间,我于2013年秋天来了美国定居,他又闲不住的去了大连分校当校长,我在那一年也自己因为各种原因开了面授课程和网络课程,说是与新东方分道扬镳了,其实也没有,新东方在线等等其他机构还在合作。
老谢提出让我2014年夏天去大连开一个CATTI的课程,我说可以没问题,因为那年我已经在北京开始了自己的面授课,其实我也在考虑大连这个班招生的问题,果不其然大连这个班只有几个人… …
照例我去他那里,老谢一定要请我吃饭,去的那一天他让司机去接我,好像在一个很高档的办公区,反正我也不懂这些了,他让司机带着我们去大连的海边吃饭。
我和大连有点感情,因为在船务行业做了不少年翻译,去过大连造船厂,各种船坞,大连船级社等等,但是,这次老谢请去的十五库,按照他的说法,那里以前是造船厂的一部分,后来改建成了各种饭店,一看就是高档的饭馆。
去吃饭,老谢第一句就是,武峰,这次课程人数招的不多,课时费等等正常走,不走学校,我单独给你。实话实说,我知道这些学生的总学费还不够我的课酬,这件事也许我现在说不出来不好,但是,我想说,这就是我和老谢之间的一种感情,也是他能够在新东方集团能做这些年,一直到现在北京新东方学校的副校长,还有一堆集团title的原因吧。这次饭局我们聊了好多,好多,好多,把以前不能讲的话都讲了,我们说到了家庭,说到了各自的未来规划。确实,这些年,老谢一直在践行自己的这一切。
那次课程特别顺利,在大连我偶遇了“清香拉面馆”,2014年那一年是我生命中特别,特别,特别难的一年,我有时站在凌水桥上看着穿梭的车流,想想未来,不知道未来怎么样,但是还好,一切都过去了… …
从那一别,老谢回了北京学校,一直往上“升”,在北美项目上风生水起,而我还在翻译这个小圈子里摸爬滚打,只是我们再也没有那么深聊了,还都是“忙”吧。
正如我和所有人,包括和家人说的那样,若没有当年和老谢一次次的谈话,几百人的课,一次次的摔打,武峰也不会有今天。直到今天,我也要感谢他这样一个贵人,一个好友。
四、于建昆而言 有我 翻译课就不是事
这两段故事没有交集,但在我的生命中却有。
2013年秋天我来美国定居,结果家里出了很多事,很多自己承受不了的事,那会我住在罗德岛,由于在Boston University工作,在Boston租的房子,家里的事一团糟。那会每天就在Arlington和Harvard之间跑步解忧,最瘦的时候不到130斤,瘦的简直前心贴后背,Boston下着大雪,我就看着大雪,也不知道未来如何。
就在那会,圈子里一个朋友介绍我认识了建昆,其实以前都在北京新东方学校的,都知道,但是没有过交集,建昆说,打个电话聊一下。通话那天,真的是鹅毛大雪,我站在卧室的窗边接的这个电话,他在夏威夷度假,到现在做梦我还有印象,建昆的声音很打动我,确实是“声优”级的,哈哈哈!
这个电话大致的意思是,咱们一起合作网络课吧。啥是网络课?我都懵逼了,也就是在网上上课呗?因为新东方在线2008年开始的合作是录播的,直播还不知道怎么样。一切开始只是试试,我其实也没有底气,从那时我们就开始了网络的直播课程,2014年初合作了第一个专业八级的课程,我还是讲翻译,课程的形式变了,其实十几年的内容已经轻车熟路,这就算是上道了。
2014年的春天,我正式提出要弄一个CATTI三级笔译的冲刺课程,建昆欣然答应。那会还在歪歪的平台,真的很困难,困难到了没有“录播”,现在想想哪个网络教育平台还没有录播啊!记得第一次招生的那天,我在BU的地下办公室,因为我们系特别小,我就分配到了地下室,给我紧张的啊!就怕学生不愿意接受这种形式,但是没想到有100多名学生来了课程,对比现在每次都1000多名学生真的不算什么,但是,那毕竟是第一次,感觉到原来学习还可以这样,远在异国他乡终于体会了网络的力量。
暑假回到国内,终于见到了建昆真人,我们一般都在五道口的一家咖啡厅见面,那会还没有有道啥的。第一次见面,真的没见过这么“方”的脸,哈哈哈哈!建昆每次见到我第一句都是,武峰,家里怎么样?每次都很暖心,到今天,到未来,这一生,对于这些话我都放在心里,都知道谁对你真的关心,我也是真的感谢!
我们在一起聊了很多,聊了未来的课程,他说考神团队课程形式要有变化,但是这些我都不懂,我只是一个老师,只是上上课而已。我知道,建昆带我一起就不会有错,在网络教育方面我对建昆非常放心和钦佩。就在那会,建昆说,武峰,只要你在,翻译课我也都放心。
五、“武峰 我们可能会有更大的变化”
和建昆一起合作,时间长了对团队的几个老师都很熟悉,我特别想说两句曲根老师。根哥最让我佩服的一点是,也是让我身边的人最佩服的一点就是,无论任何时候,只要他没在睡觉,哪怕在国外,不在国内,任何消息立即马上给你回复。若按照网络教育的标准来说,这是最成功的,而且有时我会联想到,根哥对于建昆,正如我对于老谢,当然后来根哥做了更多管理和教务的工作,而我还是在自己的小圈子里教书。根哥对于我的课程支持,以及给予的巨大帮助,我需要单独写点东西表示感谢。
在网络教育大发展的时代,老谢仍然在做自己的美高,美本,美国留学项目,无时无刻地约谈家长,而建昆却在寻找自己的平台,自己新的发展,因为考神团队在2015年2016年四六级的课程已经风靡大江南北,因此我也搭了他们的“顺风车”,让我了解到了网络教育的一些东西,而不仅仅是面授课程,不仅仅是美国大学这点死工资。
2015年秋天我来到密西根,开始了一段新的生活,我相信那会建昆一定是最“艰难”的时期,其实我到今天可能才明白,那就是创业,尽管我不愿意承认这一点。后来,建昆终于传来了好消息,就是有道字典和建昆的考神团队合作了,他告诉我以后有更大的“流量”。哎,其实对于我这样一个上课的老师来说,我真的表示不懂他说的这些。我上好自己的课,不添乱就行了。
2015年我在歪歪上开设了《高级英语》这门课程,没想到效果很好,以前我和建昆合作任何一门课程的口头禅就是“试试吧,咱们试试吧”,这句话真的讲怕了,就怕学生不买账,不喜欢,每天如履薄冰,不过还好,之后的CATTI,高级英语,翻译硕士强化、冲刺等课程都还算不错。
从歪歪“搬家”到有道于我而言就是有录播了,这个真的很重要,其他只要技术能跟上就行,对于建昆来说,可能找到了好东家或是啥,这些“知识点”至今我也不是十分明白。但是我一直觉得,网易的教育系统开发的不是特别顺畅,至少我在美国上课有时还不如在其他平台流畅,这当然是我主观的感受。建昆总是安慰我,武峰,相信技术能解决的都不是问题,每次他这么说我都能想到他的大方脸和和蔼的语气,哈哈哈哈哈,希望我这么说他不要生气。
六 、我感觉到了大公司的气场
2017年的寒假我回国,建昆要我去他的办公室坐坐。其实真心话,不喜欢去办公室,感觉冷冰冰的,因为之前就在部委工作,每天坐办公室,不爱看那些人的死脸才出来的,当然去这些网络科技公司又是另外一番感受了。第一次去北京海淀区的后厂村,看见各种巨型网络企业,新浪、网易、腾讯等等,确实很震撼,转念一想,于我而言,我好像都不太懂这些。
建昆的办公室在网易,是在开放式办公区的一角,里面的风格很简朴,正如他穿衣的风格,简单,明了,与说话和做人一毛一样。这后来几次的聊天倒是没有一改往日的风格,还是家长里短,还是工作上的合作与未来,但是从那一次起,我已经能够感受到了大公司CEO的“气场”了,不是傲娇,不是霸气,而是让人能够感受到的领导者的气质,这一点是我多年前已经在老谢身上看到的,而恰恰这些正是我所缺少的东西。
2015年底,我弄了自己的工作室,松散的人员制度,几个小伙伴在一起做着玩,人家在忙着美国留学的大项目,人家在忙着寻找大投资和大赞助时,我却忙着我的《武聊至极》(介绍美国文化与社会的短视频),忙着我未来在美国的身份,忙着自己家里的事,2016年又开始忙着不挣钱,只贴钱的字幕组。两位人生中的贵人都说过,武峰,你是有退路的人,中国的博士,美国的博士后,在美国大学有教职。
转念一想,每个人和每个人在人生的道路上都有交集,不一定永远能一起走下去,在那段有美好交集的时候,好好享受这一切,若有一天这一切都没有了,用文字记录下来这一切,我想这就是美好。
老谢和建昆于我而言是人生中的贵人,我从来不曾忘记,在任何工作中和生活中都是我嘴边挂着最多的人,我要把他们介绍给我身边的每一个人,要感谢他们。我们其实差不多都是一代人,老谢稍微长我们几岁,但是却走了不同的道路,还好,在中国我们现在还都在语培这个圈子,老谢已经成了一代要出国孩子的“救星”,在未来能把更多的孩子送出国,建昆在“拯救”千千万万英语过不了级的孩子,让他们多多少少早日把四六级都通过了,而我还在翻译这个小圈子里“忽忽悠悠”,仔细想来,他们走上了管理者的岗位,带着一班人在拼杀搏斗。我还好吧,没有那么大的压力要和那么多人沟通,这点上我比他们“幸福”。
有一天嫂子说,你们仨特别适合在一起工作,因为都是工作狂,从来不逛街,现在连门都不出,恨不得天天点外卖。在美国就是天天对着电脑,学校的事,中国的事,没完没了,在中国就是天天对着学生,你们仨在一起绝逼完美,在办公室支个帐篷就更完美了,都别回家了。
想想这话我是开心的,因为我能与贤人为伍,所谓“鸟随鸾凤飞腾远,人伴贤良品自高”,谢谢两位这么多年的提携,我能给两位做个小助手就算是“贤良淑德”了。
写完这些,这些年的心结放下了,所谓“点滴之恩,涌泉相报”,想想两位都是咱们这个社会的精英,也不要我“报”啥,只是需要我时说一声,小武一定尽力!遥祝两位身体健康,家庭幸福,咱们这个岁数也没啥求的了!
小武跪谢!
2018年5月2日于美国密西根州兰辛市
挺有感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