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密西根已经快两周的时间,距离2017年暑期的课程结束也已经快一个月了,8月20日那天课程结束时,我就开始想,我该好好地总结一下今年的暑假了,因为今年的暑假真的有太多的不一样,但是一直拖着拖着。很多人不明白为什么我能这么忙,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啥这么忙,一直就是这阵子忙完了,就该好好忙下一阵了,这简直就成了我生命中的一个段子。
其实活到中年开始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寂寞,睁开眼来,满世界都是指望你的眼神,而没有你依靠的肩膀。
说起来辛苦吗?真他妈的辛苦,辛苦到了现在我都不想写文章了,因为天天满眼的都是工作,而非生活。以前想着能喝着咖啡聊着天,现在每天的schedule上就是每每半个小时的活。有人说,把自己的活排到每五分钟为间隔的时候,就差不多该退休了,有时候还是不能理解这句话,但是真的不希望有那么忙,至少现在已经快没有自己的生活了。有人在FB上问小扎一天工作多久,他说基本办公室一天大约十个小时,后面又补了一句,因为这些工作必须是在办公室完成的,其余的时间就说不定了,这个段子也是够了,呵呵哒!
所以想想人到中年真是一件可怕的事,有时候特别怕把自己划分到中年的阶段,总是和孩子们在一起聊天说,我还是youth,怎么也不愿意去middle aged,每每看到孩子们想要学习,想要得到知识的脸庞,我觉得我这把快到中年的“老骨头”还是有点用的。
思绪回到今年的七月份,七月的北京总是酷热难耐,也就是每年在这个时候也是我最忙的时候,从2016年开始暑期的面授课程从两个班到了三个班,今年也是三个班,但是情况又发生了变化,第一个笔译课程在四月初就完成报名了,口译课程也是测试人数达到了一百多人,第二个笔译课程我要不是拦着都快冲到一百人了。
这个场景让我想到了当年北京新东方面授课程的盛世,记得那是2007年的夏天,我和新东方现在的高级管理者(我就不具体说名字了)在水清101教室,那会三笔课程的学生都加坐,都有了一百多人,一晃十几年了,我还在教书,还在教这门翻译课,可是和我一起的战友很多都不在了,而我带的这些孩子从80后到90后,看着再上几年就要00后了,太怕了!给我印象最深刻的是,我常常会想,啥时候我能有“法令纹”呐?哈哈哈!现在照镜子一看,没错,我有了,我老过,你老过吗?哈哈哈!
就带着这样不服老的心态,我走进了2017年暑期笔译一期的课程,那是2017年7月10日,那天特别热,那天我到了六楼,教室门还没有开,我看见齐鑫拎着一个包袱就来了,这就是男同学和女同学的不一样吧,男同学基本没有行李啊。
这十一天应该是我精力最充沛的十一天,因为每年刚开始上课嗓子真的是蛮好的,中间我还经常去锻炼,班上的王一然、齐鑫等几个同学也喜欢锻炼,看到这样的小伙子们,我很欣慰。
因为我知道生活中除了学习,还是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的,其实更重要的是保证自己的健康。有时候我开玩笑说,等我80岁的时候再开面授课,照样给你们的孙子们讲翻译,这才是真正的生活,人啊!都是拼着60岁以后活的好,现在靠着上网,拼着学历作用真不大,少一点戾气,多一点实干,总是不服不是事,自己干出来的才是事。
我经常会觉得笔译课程的同学们太腼腆了,这是真的,但是看着一张张稚嫩的脸庞,其实我知道,我在你们这个岁数的时候也许还没有这么多的生活经历。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,第一个班的时间最快,一晃而过,感觉还没有开始,就要结束了,同学们也刚从小心翼翼的紧张中舒缓过来,就这样过了。我讲着翻译,讲着生活,说着经历,聊着人生,我觉得作为一个教师,比起知识,后面的几点要更加重要一些,我也不知道大家记得了多少。
到了第二个课程的时候,我少了许多讲授,更多的是练习,因为对于口译来说,需要记忆,大量的练习才是我们最需要的东西。我经常这么说,笔译课程的同学总是“捧腹大笑”,但是口译课程就是“垂头丧气”,因为只有张嘴说出来的时候大家才知道了自己的差距。
这次的口译课程仍然汇聚了很多精英,北外的研究生,新东方的老师,黑大的翻译硕士,交大的研究生,川大的研究生,北林的,北语的,上外的,中南的,南京大学等等名校的,还有各路的工作单位的同仁,不得不说,让我虐的不轻,当然,虽然课程结束了,现在他们自己建群还在练着,之后下半年考试之前,我还会带他们一起练。
很多时候,你们觉得我给的练习很痛苦,但是,想想现在正在北外,上外等名校研究生的同学们,你想想你那些作业被批改的全是红字的时候,你的中文都说不利索的时候,你就会知道,武哥算善良的,因为我们都经过这些魔鬼的训练。你不练,光天天耍嘴,拿着个手机,网上来回逛,我想说,你丫这点本事连个房子都买不起,就他妈知道逼逼,这辈子要不给你个手机,你也就只配扫马路,掏粪池子。
口译课程的十一天到了后五天我的嗓子就开始不行了,大家经常说我上课基本靠喊,不是我在喊,我其实在“呐喊”,我想把自己想说的东西都告诉你们,虽然我没有拥有人类所有的知识,但是,我尽力吧,毕竟不是圣人,也有不好,不对的地方,你们多多担待。
每次口译课程我的担心很多,因为我会在想,这些本事和能力要是你们学不会,你们怎么能在社会上生存?怎么能活得更好?也许我有的时候操心操的太多了,因为大多数在中国认识我的人只知道我是一个辅导课的老师,好吧,既然这样,大多人的心我也就不操了,但是你们这些面授课程同学的心我要好好操。
记得那天结课,我给班上每一位同学考试,考到了晚上八点半,真心第一次这么晚,我走的时候真是披星戴月,起的比鸡早,睡的比鸡晚,那天我嗓子真的崩了。茂春、珊哥、张姐、霸道总裁和戴老板说一起撸串,OK了,那就去喽,去的木屋烧烤,一直吃到晚上十点多,大家一直说啊说啊说啊,我就看着你们说,我就很开心,年轻多好啊!
时间一转到了8月9号,中间好不容易休息了两天,实话实说,根本休息不过来,因为今年整个社群的活全面开动了,笔译群我要去,口译群我要点评,暑期还有一个酷学网美国大选的课程,我真的到那会人已经快绷不住了,8月10号那天,我最不想做的事情就是上课,身边的朋友家人都说,去了就好了,看见孩子们你就好了。
8月10号今年夏天的第二个笔译面授课程,没排上号的同学一大堆,我走进教室,我没有转脸,我已经听见大家热烈的掌声,这是我第一次在还没有说话前听见了这么多的掌声。我清了清嗓子,真的说不出来了,嗓子疼,脑袋疼,我对二班的同学们说一句“对不起,真的对不起”。
我上面授笔译课程十几年,凭借着自己的经验在讲解,我直到第五天感觉自己才从免疫系统的低下中恢复过来,每天阿莫西林消炎,每天几杯念慈菴,每天蒙脱石散和肠炎宁。我每天最害怕的事情是遗漏了什么没讲的地方,甚至是一个段子,我总在想,少下课一会吧,少下课一会吧,多讲一点,多讲一点,这样一来,搞得女同学们一下课就去排队上厕所,大家真的辛苦了,甚至有人告诉我,武哥,我要尿尿,当时我就笑场了,哈哈哈哈哈哈!
二班的同学大部分都是为了下半年的考试而来的,听的异常仔细和认真,也是难得有如此认真的班级,还有很多就是为了来学笔译的,真的没有什么愿望,没有什么真正的夙愿,就想来见一下武哥,确实很感动,就是写到这里,我的鸡皮疙瘩都会站立起来,同学们从五湖四海而来很辛苦,有一位同学说,武哥你从地球那边来,更辛苦,听完我笑了,你们都是好孩子。能来,我已经知足。
二班的同学更是创新地给我起了很多外号,除了武哥、Brotherfive、还有“洗发水推销员”“小松鼠饲养员”“新东方厨师学校的优秀学员”“星巴克脑残粉”等等等等,相信这些只有见到我的人,我们相遇过的人,你们才能理解,才能知道… …
今年的面授课程最远有从齐齐哈尔来的陈姣旸等,南边最远有从海南来的李庆梅等,最西边新疆的,我要说一个小伙子,娄敏轩,一个学工科的研究生,有了学翻译的梦,光翻译秘籍买了三根,不为啥,就为学点翻译,有从内蒙乌海来的马鑫伟老师,今年还有了从青海师范大学来的老师,我还能说啥呢?我的面授课程学生遍布祖国29个省市自治区和直辖市,我现在缺的是西藏和台湾的同学,我攒起祖国所有的学生。我的感谢之情难以言表,有学数学的想学翻译,有学舞蹈的想学翻译,有学机械的想学翻译,这些都是好事,但是我想说的是,学好本专业,再学好英语,世界就是你的了。
2017年暑期第一次见到二百多张面孔,我也尽自己的全力把你们的名字记了下来。有人问武哥,你能记得多久啊?其实你们来过面授课程同学的微信和微博我都做了备注,也许你们不再记得武哥,也许对于你来说,这只是考研考博前或是暑假的一次辅导课,但是对于武哥来说,我的小本本上又多了一些新的名字,多了一些新的面孔,也许你们觉得武哥离开了,但是武哥从来没有离开过,武哥一直就在这里,坐在世界另一端看着太阳落下,又在你们那边升起,武哥也一直坐在办公室,坐在图书馆,写着东西,看着材料,做着翻译,再忙再忙,我们也曾经在生命中相遇过。
秋天来了,我也回到了密西根,回到了学校,开始了自己秋季的课程,今年秋季每天早上都有课,一周五节,算是忙的了,但是我知道你们更忙,希望你们把自己的事忙好,把自己的生活忙好。
生活中除了学习,还要许多许多等待着你们去探索的未来,去实现的梦想,也许有想不通的地方,也许有不明白的地方,再好好想想,想不通再来找武哥,武哥从未有离开。
下半年也是我最忙的季节,马上MTI的强化,CATTI的冲刺,MTI的冲刺都要上线,各个笔译和口译的练习群也在进行着,忙着忙着就冬天了,我又该忙寒假的面授课程了… …
就这样忙着忙着,我就老了,你们也长大了… …
希望我一生都能是个教员,不曾离开教书,不曾离开你们… …
记得有好几个同学对我说,武哥,我希望你做成全中国最好的翻译教育。这件事让我好好想想吧,我努力吧,做不成,但是可以努力。
谢谢!
祝大家都好!身体健康最实惠!
武峰
2017年9月12日傍晚于美国密西根州兰辛市
太感人了